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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我说起弑嫂祭兄的经历,他们说做了那两个公差,要介绍我去鲁智深的二龙山落草为寇,我一口回绝了。回想起宋大哥的话,我不想当土匪,更不愿意让那两个公差因为我白白丢了性命。其实我一直盼着徽宗皇帝能大赦天下,像宋大哥所说的那样,到时候招安,再封妻荫子。

    他们夫妻俩和我聊得很投机,也尊重我去孟州牢营服刑的决定。两口子苦苦挽留了我三天,每日好酒好肉招待,还和我结为异姓兄弟。失之东隅收之桑榆,突然又有了兄嫂,还有点不习惯。

    孙二娘虽然泼辣了一点,但毕竟还是女人,我只好硬着头皮喊她嫂子。她拳脚功夫不错,我估计西门庆都不是她对手。人也精灵,鲁智深那胖和尚曾经都被她的蒙汗药迷倒,所幸张青及时赶回来拦住,他才捡了一条性命。

    和张青夫妇道别后,我被分到了孟州安平寨。坐牢的日子不好受,虽然我住的是单身牢房,但牢房里臭气冲天,犯人们个个骨瘦如柴,每天还要干活。

    差拨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,说话盛气凌人,意思很简单,向我勒索银子。我吃软不吃硬,不但没有惯着他,还拿话怼他。差拨气得暴跳如雷,却又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就这样,我被带到了安平寨点视厅,管营相公坐在厅上,他说按照本朝旧制,配军要打一百杀威棒。

    站在一旁的军汉拿着棍子即将行刑,只见管营相公边上站着一个年轻人,对他耳边窃窃私语。那年轻人头和胳膊都包着纱布,显然是被人打伤的。

    管营相公听了那年轻人的话,顿时改了主意,说我路上生了急病,先寄下这顿杀威棒。就这样,我回到了牢房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一个军汉客客气气的走了进来,不光端来酒菜,还喊我武都头,好久都没人这么叫了,弄得我还有点不习惯。

    看到酒菜,我也不和他客气,想着哪怕这里面有砒霜,我也要做个饱死鬼。天黑之后,那人又送了晚饭过来,有鱼有肉,我吃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吃饱喝足后,又有人把浴桶、热水端过来了,我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。第二天一大早,那军汉说要给我腾牢房,说着便领我去了一间屋子,里面干净、整洁。一日三餐都是好酒好菜伺候。

    我心中很是纳闷,也没人管我。其他的囚徒们每天担水的担水,劈柴的劈柴,个个累得叫苦不迭。这安平寨我人生地不熟,他们为何这样待我?

    三日后,那人再来送饭时,我问缘由,一开始他吞吞吐吐,后来我硬是不吃,他只好说是小管营相公吩咐的。我这才知道那天站在管营相公身边,窃窃私语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小管营相公。那天我免了杀威棒,是他说的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