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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时嫂子下楼了,见我回来,她哭哭啼啼。问哥哥因何而死,她说是急病心痛而死,我感觉不可思议,哥哥从未有过这个毛病,为何在我走后就突然患病。见我询问病因,她很是不耐烦,眼神中还有着一丝慌乱。

    问起哥哥后事,她说已经火化了。死了才几天,就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速度好快,这中间必有蹊跷。

    尽管我知道哥哥的死另有隐情,为怕打草惊蛇,我不好动粗。在灵堂前,我心如刀绞,那苦命的哥哥,活了三十多岁,一直受苦受难。

    他是我唯一的亲人,跪在灵位前,我哭得肝肠寸断。夜已三更,突然一阵阴风刮来,蜡炬忽明忽暗,一道人影从灵堂下飘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兄弟,我死得好苦。”

    这声音吓得我毛骨悚然,刚才并没有睡着,怎么会做噩梦呢?我看了下陪我过来的士兵,他睡得和死猪一样,还在打呼噜。

    阴风突然停了,那道人影也不见了,难道是哥哥的魂魄?不管怎么说,哥哥一定是冤死的。长兄为父,我不能让他白白冤死。

    尸身是团头何九入殓火化的,哥哥的死因他肯定知情。我站在何九门口喊了一声,他一脸紧张的看着我,看他的表情,似乎早就猜到我会过来。

    他挪着步子,很不情愿的跟着我进了酒馆,酒菜上桌后,我一声不吭,他净扯一些阳谷县鸡毛蒜皮的小事,然后又对我嘘寒问暖。

    我默默看着他表演,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插在桌子上,他吓得瘫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冤有头债有主,我武松是识法度的,不会欺负好人,如果敢在我面前撒谎,到时候就在你身上捅一千个窟窿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隐瞒不住了,连忙从怀中掏出两块骨殖和十两银子。他说这骨殖是哥哥的,我一看颜色发黑,明显是中毒的症状。何九又接着说入殓时哥哥尸身七窍有淤血,不像是正常死的,所以偷偷藏了两块骨殖。

    在入殓之前,开生药铺的西门庆曾找过他,让他入殓时遮掩下,还给了他十两银子。他说西门庆是个恶霸,这银子他不敢不收。想起嫂子的生活作风,哥哥肯定是被她和奸夫合伙害死的。

    我问何九奸夫是谁,他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,说不知道。看我眼神中透着杀气,他又说卖梨的郓哥和哥哥关系最好,找到郓哥一问就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