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内某饭店包间，服务员推着烤鸭入内，温声询问，“请问现在切吗？”

    “现在切。”戴悦看了看相顾无言的父女两，开口道。

    高首长脱下外套，看向沉默的高菲，“听说你一直喜欢学习，想去上大学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事不用着急，高首长。”尽管高菲一直没有叫一声父亲，但高首长显然也不在乎。

    他道：“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服务员呈上摆成花瓣形状的酥脆鸭皮，高菲夹起一块沾了沾白糖，“高首长说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高明德笑了笑，他问戴悦，“知道顾家么？”

    好歹在大院里生活了十几年，基本的关系戴悦还是知道的，“西南政治的实际掌权派，”想了想，戴悦还是添上一句，“小辈里最有出息的一个是顾若望。”

    高首长还未说话，高菲便道：“是让我嫁给顾若望?”

    她很聪明，尽管她从小并没有接受到多么好的教育，但她知道什么叫做人情冷暖，面前这位所谓的父亲，甚至还没有戴悦对她的关心足够，虽然她也并不奢望就是了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···那菲菲有什么想法呢？”

    “嫁就是了，总归我是要嫁人的。”

    高首长并不探究高菲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，既然他的亲生女儿愿意配合，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
    至于戴悦······再说吧。

    三人平静地吃完一顿饭，高首长便回了部队。

    而在回大院的车上，同在后座的戴悦分明看到，女孩眼角晶莹的一粒水珠，她安慰道：“顾若望很帅的，圈子里的女孩子都想嫁给他，也算不上吃亏啦。”

    高菲破涕而笑，“是，我不吃亏。”

    她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，从逼隘繁忙的贫民区再到整齐洁净的筒子楼，直到秀丽安静的大院。这就像是她这一年来所经历的一般，顾若望那种高官子弟，曾经和她扯不上一点关系，在高家村时，十里八乡有名的金龟婿也不过是国营商店的一个售货员，她不该难受的，不是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