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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黎冬跑到窗户边,眼泪汪汪喊了一声姐。

    “别姐了,快下来,先带你走。”

    庄夏从庄呈炎身上下来,他又徒手爬墙,踩着墙缝推开窗,朝黎冬伸出手。

    黎冬往下面看见二层楼高的距离,和庄呈炎满头大汗朝她催促:“愣什么呢,别跟我说你不敢啊!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庄夏跳起来打了一下庄呈炎的小腿:“把头低下!”

    他不明所以啊了一声,黎冬捏紧了身上的衬衣下摆。

    “废话什么,赶紧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黎冬抿紧了唇,踮起脚尖,用膝盖压在窗户上,握住庄呈炎的手,朝着另一面跨过去。

    他脚趾紧勾着缝隙,一刻都不敢松懈,看着下面的草地,汗流雨下。

    黎冬借助他的胳膊,踩在他的脚背往下跳。

    庄夏在下面护着她,又将身上的大衣外套脱了,套在她肩膀,揽住她的身体往前跑。

    “快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等等我啊。”庄呈炎纵身跃下,用力过度的脚趾在地上抽了一下,疼得龇牙,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跟上她们。

    草地无声,三人的脚步轻如鸿毛,朝着别墅的大门快步跑去。

    一楼。

    季昌睿站在窗前,手中握着咖啡杯的把手,目不斜视注视着三人逃跑的全过程。

    玻璃是单面的,从外面只能看到镜子的反射,里面倒是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他将杯子放在唇边,漫不经心饮下一口。

    昏暗的夜色,风也萧瑟,吹在脸上的风,是黎冬这四天来第一次对生命的期望。

    她努力感受着自由的味道,一刻不停往前奔跑,腿酸手痛,连下颚都在阵阵刺激着她的泪腺。

    三人顺着下坡路,朝着公馆大门奔去。

    黑夜里人影交叠,大门里的守卫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,庄呈炎想从旁边的围栏下钻过去,却看到两个保镖,一人一边伫立着。

    要怎么出去,简直比进来还难。

    庄呈炎说道:“早知道多给那人点钱,把我们送出去。”

    他们躲在离大门不远的绿化带里,庄夏觉得与其等待,还不如主动出击。

    她推了推庄呈炎:“你出去,把他们给引开!”

    “姐!我是你亲弟弟啊,你现在为了救她把我给当靶子使?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男的皮糙肉厚,顶多就是挨几下,把你关进警察局里,到时候我去赎你。”

    庄呈炎着急地想说什么,就看到黎冬害怕地缩成一团,用力抹着脸上的眼泪:“姐,我不想回去,我想回家,我怕,呜,你帮帮我。”

    庄夏把她搂进怀里,一股说不出的心酸滋味,涩得胸口难受。

    她从没想过做黎冬的姐姐,但共同生活的这些年,被掩埋起来的亲情逐渐渗透了她的同情心。

    庄夏不愿意看黎冬再遭遇这些事,大腿上瘀青斑驳的痕迹,不用想也知道姜慈年对她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别哭了!我去,我去!”

    庄呈炎硬着头皮,撑着膝盖,跃跃欲试地起身。

    他算计着往哪边跑,才能把那些人给全都引开。

    黎冬啜泣吸鼻,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呜咽:“姐,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都说别哭了吗!”庄呈炎恨铁不成钢地扭过头瞪她,庄夏对着他的屁股拍了一巴掌,他狠下心来,一股脑地往前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