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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们在这里休息了好一阵子,而老关身体还算不错,所以去了甲板上,从船底找到了一些吸附在船体上的生蚝,这些生蚝又大又肥,我们吃了很多生蚝,知道肚子发胀才渐渐停止,为了恢复力气,我们在餐厅里面休息了三四个小时,我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也恢复了很多,虽然伤口依然隐隐作痛,但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。
    我说道:“去船里面看看吧。”
    老关表示赞同,我们立刻打开了餐厅的大门,来到了船体内部,我们发现了一个弹药室,里面都是老师的黑膛火炮,当然炮弹已经没法用了,在弹药室的里面,还有不少枯骨,看起来是那些海盗死在这里的痕迹。
    而且看着尸骨已经发白且驻满了霉菌,我就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,老关说道:“这船只我曾经也看到过几回,和本地的传闻一样,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看到过这艘幽灵船,还有其他很多人,只是人们将这幽灵船当做了不祥的征兆,也没人赶上来看看究竟,如今一看,倒也是挺邪乎的。”
    “走下去吧,也许我们还能发现更多的线索。”我如此说道。
    然而当我们打开一个充满霉味的房间时,里面的场景却让我料想不到,此时老关手提着马灯,马灯是在餐厅里面拿的,里面还有煤油,神奇的是还能点的着。
    里面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房间,一共有六个大箱子,箱子是木质结构的,表面的灰尘已经说明了其中历史已经很久了,我看向周围,发现大量的骷髅头被对方在一个柜子里面,第二个箱子是装着脊椎,一条条的白色脊椎看起来像是大白萝卜一样,第三个箱子是盆骨,第四个箱子是肋骨,第五个箱子则是手骨和腿骨,堆放的相当整齐,尤其是那些颅骨,都是用金字塔形状的方式堆积起来的,并且骷髅头的五官都朝向了一个方向。
    在几个大箱子的中间,是一个高台,这个高台像是工作台一样,三个葫芦底座,并且在上面铺着一快金属板,而且板上放置了很多工具,有研磨的工具,也有一些玻璃瓶子,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,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我十分陌生的职业,叫做降头师。
    我曾经听说过,降头师经常会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做成一些诡异的法器。
    比如是女人出嫁前留下的手指甲,老鼠的眼睛,乌鸦的鸟喙,以及各种让人想不到的东西,而且听说死人也是其材料之一,但显然,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,已经没人了,而这些工具必然是之前住在船上的某个降头师的杰作。
    我走了过去,从工作台上拿起了一个类似于老虎钳的工具,它的前端非常锋利,还带着刀片,我抚摸了一下工作台,发现这个工作台上面铺了一层皮革,入手极为细腻,突然我想到了一个恐怖的东西,此时关山河忙走过来问道:“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?”
    我说道:“这是一张人皮!”
    老关听了大惊,连忙走过来,而我们将桌子上的一切都倒掉,果然整个桌子的轮廓,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人的背脊,很修长也很白皙,人皮入手极为细腻,仿佛是刚剥下来不久的一张皮质,并且上头还有淡淡的黑色痕迹,似乎是……某个奇怪的法阵。
    第189章 降头师的工作室
    我将这张桌子拆开,果然桌子里面有一个夹层,然后我们撬开了桌皮之后,发现了一张完整的人皮,并且人皮已经被晾干了,是一个完整的妙龄少女的人皮。
    此时关山河说道:“这东西我以前见过,在马来群岛上有很多巫师,他们用将已满十七岁却未满十八岁的少女囚禁起来,给他们喂好吃的东西,这些食物是特别调制的,然后吃上半个月之后,皮肤会变得十分有光泽,然后这些畜生就会活生生的将女人剥皮,一般是从嘴角开始下到,这是为了不破坏整张人皮的完整,不少欧洲有钱人都喜欢收集人皮制品,听说人皮制品会给人带来好运。”
    我听得大骇:“如今还有?”
    “那是当然,在马来西亚有些地方还落后的很,甚至于我还亲眼见过人彘!”关山河正儿八经地说道,“人彘你应该知道吧,是被砍去双手双腿,挖去舌头和眼睛然后饲养在一个巨大的瓦缸里面,瓦缸是被封死的,而据说这样的人彘可以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,尤其是一些鬼物,有些有钱人就会高价买一个人彘,养在家中辟邪,而且人彘的生命力极为顽强,传说是被巫师下了什么药水。”
    关山河有板有眼地说道,我听得头皮发麻,我说道:“这样残忍的事情,政府不管?”
    “管?”关山河冷笑道,“管得了么,他们地方的领导人也很惧怕这些巫师,传说巫师会招来一些死人头,在千里之外能够咬死被诅咒之刃,你知道死人头吧?曾经我跟我的朋友在一次行动中,亲眼看到十来个人头在天空中飞行的场景,那些人头脖子上的断口处,被缝上了一块白布,然后还吊着一个铃铛,也许你没听过那种铃铛,听起来声音很微小,但实际上那微小的声音仿佛是尖刺一样,刺入人大脑十分痛苦……”
    “那是摄魂铃。”我说道,“这东西邪乎的很,一般人没有防备的人听到,恐怕就会自相残杀,到时候人就变成了一头野兽,我也是听我师父说起过的,但实际上真正的威力我也没见识过,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,见到降头师一般格杀勿论,原因很简单,降头师中有一味道具就叫做道心,就是修道之人的心脏,修道之人因为修行的关系,体内都包含着天地正气,而降头师通常没什么道行修为,但其手法之残酷,其法术之血腥,乃是修道人的公敌。”
    “那这个海盗船上岂不是?”关山河瞪大了眼睛,仔细观察四周围。
    “的确周围有点不对劲,而且这里有降头师存在的痕迹,我感觉,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,而这艘船一张飘荡在海上,你想啊,这船的历史起码有百年了吧,但却没有沉下去,足以说明上头加持了法术,或者设置着奇怪的机关。”我解释道,此时我将周围的杂物都推开,发现在几口箱子的后面,有一个布帘,布帘已经破破烂烂了,我找老关拿来了马灯,立刻拉开了布帘子,却不巧力气用的太大了,也许这布帘本来就非常脆弱,布满了蛛丝网,被我轻而易举的就扯断了,但布帘的后面,却是一个个铁架。
    而在铁架上,放慢了玻璃罐子,仔细一看,里面竟然都是装着福尔马林,淡黄色的液体里面还浸着各种奇怪的东西。
    我拿起了一个玻璃罐子,发现里面竟然装着几条浑身发黑的蛇,这时候老关走过来说道:“黑曼巴蛇,有剧毒,不过蛇肉很好吃的,只要挖掉它的毒腺,这蛇肉的嚼劲不亚于牛肉。”
    我笑道:“你还真是什么都迟。”
    “我的工作都是在东南亚活动,你也知道,各种岛屿上面,什么都少,就是树林多,树林一多了,各种蛇类也就多了。”老关耸了耸肩说道。
    类似于黑曼巴蛇之外,我还看到了很多毒物,比如是南美箭蛙,印度眼镜王蛇等各种稀有的东西。
    不过在第二个架子上,竟然都放着人的器官,让人发指的是,其中还存放着一个小孩子的尸体,那孩子不过才刚出生而已,肚皮上的脐带都还没有被剪断,但保存的相当好,我看的入神,但此时那小孩子的眼睛突然睁开了,吓了我一条,我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,发现并没有张开,也许是我看错了,出幻觉了也说不定。
    而此时我们越深入,看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越多,甚至于在最大的一口玻璃缸内,竟然泡着一具已经被挖空赌场,砍掉头颅的尸体,但福尔马林将尸体保存的很好,只是因为没有头颅,看起来十分渗人。
    “离开这里吧,其下一个房间看看。”老关说道,“娘的,这降头师还真不少什么好东西,杀了那么多的人。”
    “这应该都是一些被拐卖的奴隶吧。”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。
    老关惊讶的看着我:“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    “既然是一百年前,也就是十九世纪的时候,那个年代不是都盛行拐卖人口么,我还记得当时好一部分的过人都被赶到了无人岛上做苦力,一批批的过去,然后死去的人都是用拉煤矿的车一车车拉出来的,不过据记载,这些尸体都被卖掉了,我想卖掉的尸体应该跟这些海盗船脱离不了干系……”我解释道。
    老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也不说话,我们离开了这间布满材料的房间之后,就处在一个宽敞的卧室里面,这里十几张床铺,都是三层床铺的,排列的很密集,在床铺上也都是一些刀剑的痕迹,一看就知道,这床铺应该是被刀砍过,然而一阵脚步声突然闯入了我的耳朵里面,我浑身一激灵,立刻回头,老关站在我身后说道: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不对啊,刚才你听到脚步声了没有?”我连忙说道。
    老关摆了摆手:“你是一路来神经太紧张了,导致的幻觉吧!”
    “去你的,老子的耳朵可比你的眼睛灵验的多了!”我连忙在四下一阵瞧看,突然发现在地板上出现了连续不断的血脚印,而且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,地上布满了灰尘,也没有发现这样奇怪的现象,莫非这脚印是凭空出现的?
    显然老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他跟我一起寻找着脚印的踪迹,我看着脚印湿漉漉的,显然是刚走过不久,还没有干透,再加上这是一艘无人的幽灵船,这脚印的出现,仿佛是一根大锤,狠狠的敲击在我们原本就紧绷的鼓面上,激起了万重浪。
    我看着老关,老关也看着我,他表情极为精彩,又是兴奋,又是惊恐,还带着一种战栗的感觉,他一手握紧了拳头,另外一手已经将腰间的马来弯刀给拿了出来。
    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示意他不要说话了,我小心翼翼的提着马灯,顺着这个脚印往前面走去,我们离开了卧室,并且来到了一条修长的走廊上,走廊的两边都是一些画像和杂物,画像比甲板上的画像更加模糊,基本上已经没人型了,看起来就仿佛是抽象画一样,而杂物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。
    我看到在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个血手印,这时候,一种未知的恐惧在我们两人中间弥漫了过来,突然老关大叫道:“老冯,你看!”
    我正要骂他,但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,在马灯的照射下,地上出现了三个影子,其中两个是我和老关的,那另外一个……
    第190章 五毒童子
    我悄悄的从身上的藏兵纹里面拿出了阴阳尺,老关与我相视一眼,朝着我点了点头,我这时候一鼓作气,猛地和老关转过了身体,却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已经多了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人。
    这个人没有皮肤,露出了猩红色的肌腱,表面大部分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膜,他怒睁着双眼,然而细看就会发现,这人的眼皮已经被割掉了,一同割掉的还有他的嘴唇,此时两排又白又齐的牙齿出现在我们面前,我也不知道这是男是女,但看它胸口微微的隆起,应该是一个女人,但此时它仿佛已经失去了所谓的人性。
    我根本无法感觉到她的气息,甚至于在这个人的身上,还有一缕淡淡的尸气,但那也不说尸气,是介于尸气和妖气之间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