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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队伍走得有些慢,大部分人都是步行,这是因为汽车很多都开不起来了,可能只是某些零件失灵了,坏掉了,但车子这种东西,一个零件不对,可能整辆车都不行了。
    这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,到中午才踏进安泰区地界。
    左缨本打算脱离队伍,但无意中扫到营地大门前有个熟悉的声音。
    这个临时自救营地的围墙是由水泥砖砌起来的,将将两米高,留了一个大门,有武警把守,此时大门前围了不少人,似乎正是有人从里面出来,看起来应该是个文职人员的身边就站着那个让左缨眼熟的人。
    沈怡。
    她的继妹。
    她似乎过得还不错,一件针织连衣裙,外面套着件长及小腿的湖蓝色羽绒服,羽绒服的版型看起来有点旧,显得有几分土气,放在以前沈怡碰都不会碰这种颜色和版型,但现在她穿着这种衣服,笑得很明媚,落落大方。看着是受了点,但整个人干干净净,和绝大多数人都不同。
    她挨着那个三十多岁的文职男站着,对一人道:“庄先生,你就考虑考虑吧,政府现在正需要你们这样的高级玩家,你们的加入对营地来说就是一针强心剂,越是这种危难时刻,大家越应该团结不是吗?”
    她说话的对象又高又帅,长得非常好,气质有些散漫,也是左缨曾见过的,对方还给了她一支小小的药膏。
    他对沈怡的话听得漫不经心,身边人给他递了一个头盔,他摆摆手没有接,手掌搭上一辆黑色摩托车,在车头上拍了拍:“我明白了,我回去考虑一下好吧。”
    沈怡还想说什么,男人瞥了她一眼,那目光淡淡的,没有什么情绪,却把她的所有话都堵在嗓子眼。
    然后男人跨上摩托车,带着他的跟班们离开,沈怡目送着他们的背影,有点被拒绝了的无措难堪,脸上露出几分脆弱来,她身边那个文职男就很心疼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了些安慰的话。
    左缨微微挑眉,她看出来了,那个文职男喜欢沈怡,沈怡有没有答应不知道,但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显是有些超越了正常距离,沈怡脸上的脆弱就有点露给对方看的意思,而后者很吃这一套。
    总结就是两人关系不一般。
    而沈怡应该是看上了那个骑摩托的,这也很正常,那男人的外形气质,绝对是左缨见过的人中排第一的,更别说似乎还是个高级玩家,还带着小弟的那种。
    可惜,人家明显对她没意思。
    前世沈怡和蒋金昊多么你侬我侬情深似海啊,怎么这一世才几天功夫,沈怡就已经吊着一个盯着一看,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?
    真是有趣,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叹蒋金昊太没用,还是沈怡太能干。
    正好这时,那几辆摩托车从她身旁驶过,引擎的轰鸣十分带劲。
    左缨心想汽车很多不能开了,这摩托车倒还是溜得很。
    就是这时,她突然听到引擎声里混合着一声不和谐的声音,噗的一声,好像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    男人身下的摩托一震一沉,就整个歪倒下来,男人十分矫健地跳下车,因为他整个人有个速度在,往边上退了两步才站住。
    恰恰就站在左缨身前一点,哪怕左缨在摩托出事的时候已经往旁边退了点,但身边都是人,她也退不到哪里去。
    反正两人就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,左缨的目光忍不住落到这人的屁股上,微微张大嘴巴。
    他的裤子破了,应该是跳车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勾破了,她要不要提醒他?
    还是不要了,人恼羞成怒怎么办,这么大一个块头,还带着好几个小弟,凑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。
    她往里抿了抿嘴巴,目光默默移开。
    男人的小弟们已经跑过头了,都驱车折回来,沈怡和那个文职男还有其他一些应该也是营地里的人也跑过来,纷纷问没事吧。
    男人道:“没事,只是爆胎了。”
    沈怡一脸担忧的样子:“现在车子很多都坏了,骑车太危险了,要不先进去坐一坐吧。”
    “不用,走着也能回去,也没多远。”男人都没看沈怡,说完转身就要走。
    左缨近距离看戏,沈怡满心满眼只有这个好看的男人,她站得这么近她都没发现。
    这是多么目标明确且坚定啊。
    作为仇人,左缨自然是乐意看她吃瘪。
    而就在男人要转身的时候,她猛然间心里警铃大作。
    这人转身的话,他被勾破了的裤子就要被沈怡看到啦!
    裤子里红彤彤的那啥裤裤也要被看光啦!
    因为口子其实真的有点大。
    沈怡对一个人看得见摸不着,只能干流口水,她看着痛快,反过来,她要是从那个人那里捞到好处的话,她就会有点不爽。
    看到人家裤子破了,算不算捞好处占便宜?左缨脑海里还没得出答案,身体先一步动了。
    她一把拽住了这男人的胳膊,阻止他转身。
    庄袭差点被拽了个趔趄,诧异地转头看着左缨,差一点就要下意识地出手打人了。
    但看到左缨他愣了下,虽然左缨把自己裹得好像一只熊,带着大大的帽子,但当她抬起头时,那张脸还是能让人看得很清楚的。
    这么漂亮的一张脸,只要不是脸盲,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,这无关喜好,而是这么强烈的冲击力真的很难忘记。
    庄袭道:“是你?”他记得他见过她两次了,一次是那个公共厕所外,一次是水坑边,他还给了她一支小药膏,因为她的脸被某个小兔崽子摔水坑里的举动,而被酸化的积水溅到弄伤了。
    现在看来,伤口是完全好了,一点痕迹都没留下,甚至比之前还要光滑细嫩几分,那颗菜没骗他,那确实是一抹就见效的好药膏。
    左缨:“啊,巧啊。”
    庄袭目光下移,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,抓得挺紧,力气不小,但他们好像没这么熟吧?
    左缨干笑两声松开手:“那个,你注意身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