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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穿堂风灌进来,女厕所内有扇本来大开的隔间门在风力的作用下,发出拖长的“吱扭”声音,最后“砰”的一下,门被关上。
    正要开隔间门的初杏听到如此阴森的声响,脑袋里全都是恐怖的电影画面。
    她立刻拨开门阀,“啊啊啊”地尖叫着从厕所跑出来,一溜烟躲到了靳言洲的身后,还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。
    跟只惊慌逃窜的兔子似的。
    靳言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壳,倒是被她的惊叫吓得不轻。
    感受到她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靳言洲身体微僵,他杵在原地,语气硬邦邦的:“你还拽我。”
    初杏快要哭似的跟他说:“厕所里有个隔间的门响了,好吓人!”
    靳言洲抬步往前走,下楼。
    同时理智地告诉她:“那是刮风导致的。”
    依然拉着他敞怀外套衣角不肯松手的初杏回道:“可是很吓人!”
    靳言洲的注意力都在她还抓着他衣服不撒手上。
    他面无表情地强撑着镇定,心里却在忍不住笑她胆小鬼。
    莫名的,靳言洲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。
    正在下楼的他突然停住了脚步。
    正跟着他亦步亦趋的初杏茫然地问:“你怎么不走了?”
    靳言洲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:“你听。”
    初杏更加懵,“什么?”
    靳言洲一板一眼地吓她:“没听到吗?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,越来越近了……”
    刚刚看的电影里就有黑长发遮脸的白衣“鬼”,拉着很粗的绑着死人的链条在地面上拖行,在走廊里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。
    场面惊悚又血腥,令人头皮发麻。
    靳言洲的话音未落,被吓到的初杏瞬间就抓住他的手,拉着他呜呜哇哇地大叫着往公教楼外跑去。
    靳言洲没想到她会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,带他一起跑。
    他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般,目光震惊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。
    楼道和走廊里的声控灯一盏一盏地亮起,像被人精心设计好的舞台灯光。
    在奔跑带动的风中,靳言洲左胸腔里的心脏彻底失了控,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,几乎要夺走他的呼吸。
    跑出教学楼,初杏在路灯下停住脚步,松开了靳言洲的手。
    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缓解惊怕,完全不知道她本能地拉着同伴往外跑这个举动,已经让靳言洲的心潮波澜起伏。
    脸色泛起浅薄红晕的靳言洲呼吸不稳的转过身。
    他轻蜷了蜷还残留着她掌心余热的手指,然后背对初杏,迈步往他停自行车的地方走。
    他一边走一边平复着呼吸和心跳,终于在给自行车开锁后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。
    然后,靳言洲就看到初杏站在路口处歪头张望,随即又很快缩回脑袋来,站在原地踟蹰不前。
    他蹬上车子骑到她身边,语气冷淡地明知故问:“你怎么不走?”
    初杏如实说:“整条路上都没人,我不敢自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