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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背过身前,嘉月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。
    末了她含泪别过脸,来到梳妆台前撑着桌子缓缓坐下,而秋玉则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她纤细单薄的肩头。
    看着里面面容模糊,眼眶微红,明显是在强撑的女子,嘉月的指尖蜷缩,陷进了柔软的掌心。
    这样不行。
    事几乎都被她写在了脸上,温嘉清虽然不灵光,但也不瞎。
    那婢女再进来传话时已过了近一刻,虽然看不见内室的场景,但她依旧能听到孩子的哭声,又极其隐晦快速地扫了一圈外室,而后垂下眼帘,继续端着恭敬的姿态。
    嘉月听完她传的那些话后,蜷缩着的手心里冒出了丝许冷汗。
    端王动手的信号多半是要从温嘉清这里发出。
    毕竟他不可能去皇宫探秦绥帝的虚实。
    她果真还不能逃,否则他们定会确定这一切都是套,不可能再动手。
    “秋玉,走吧。”
    站起身,嘉月闭了闭眼,在糖糖的哭泣声,还有葫芦似是想说话的哼唧声中走出内室,绕过那传话的婢子,跨过门槛,顶着狂风往前院去。
    第69章晋江独家骤雨
    主仆二人来到前院正堂时,衣鬓都被吹得凌乱不堪,形象不整。
    嘉月有点头疼乏力,但又必须绷紧心神,便也没看断了筋骨,只能瘫坐在主位长椅上的温嘉清,更没同她见礼。
    在秋玉的搀扶下,她目不斜视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前,优雅落座,整理仪容。
    “温嘉月,你好大的架子。”
    微微眯眼,一脸阴沉的温嘉清恶狠狠地盯着下首话也不说,始终无视她的女子,掌心收紧,若非身旁婢女的手在后面撑着她的背,她势必就要发作。
    嘉月未施粉黛,只着绸缎的,柔软的白色里裙,外面披着一件月白的披肩,没佩任何发饰,如瀑一般的青丝柔顺地披在身后,是即将就寝的打扮。
    显然是觉得温嘉清不配她认真梳妆,周全以待。
    “你有何事?”
    身上的寒意散了些,嘉月的视线落向对面桌上一株君子兰,以此转移在这气氛中变得紧张的注意。
    温嘉清不是这厅里最可怕的,她身边的婢子,还有周围站着的几个府中内鬼才最该小心。
    “温嘉澜是本王妃的同胞弟弟,在你这侯府待着不像个样子,本王妃今日要接他回去。”
    主座上的温嘉清在婢女的托扶下又直了点身子,看着倒像个能站能坐的正常人,而她的话也在嘉月的意料之中。
    这府上能被她用来说道两句的也就只有温嘉澜。
    “你这话倒是奇怪,嘉澜是温家血脉,理应由温氏教养,如今长嫂有孕我受她和大哥所托代为照料,自也不会苛待,何来不像样一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