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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4楼:
    就在殷红绫眼巴巴地看着姚妮,殷青绢担心得直绞手绢儿。姚妮倒是接受了殷红绫的说法,身为一个大好的穿越青年,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,没见过神经病也听说过中二帝。温文尔雅桃花眼的殷公子,瞬间变成中二叛逆熊孩子而已。不就是亲爹不光彩,大伯很光彩,就催眠自己,希望亲爹是另一个人么?另类右手女友而已,#高富帅瞬间变土肥圆#
    姚妮表示,暂时还HOLD住。最主要的是,她现在中了持续掉血DEBUFF#谁家姨妈来了还有心情跟着熊孩子较真啊#
    殷红绫心下大安,长出一口气,出气声把她自己都弄尴尬了,提着裙角跑掉了:“我去打听打听老主人和老夫人什么时候有空儿,姑娘留下来,旁的时候就算了,老主人做寿,这两位老人家是一定要见上一见的。”心里算了一算,离老主人做寿的正日子还有个五、六天,到那时候姑娘的身子也该爽利了,以姚姑娘的手法,半天画个人像出来还是使得的。得,还得去叫小绿来给姚姑娘摸一摸脉,开个方子来调理一下,只怕是落海时风邪入体还没根除呢。
    殷青绢却起身了,道:“你去灶上讨碗姜糖水来先!”殷红绫答应一声:“忘不了。”殷青绢心里一块大石落地,看姚妮蔫头耷脑,索性劝她躺一躺:“睡着了就不疼了。姑娘这身子,可要好好调理呢。”姚妮哼唧一声:“天没黑就躺下,不太好。”殷青绢道:“便说姑娘有些水土不服就是了。”姚妮道:“那别惊动三夫人了。”殷青绢嘴上答应了,背后却是必定要告诉三夫人的。
    姚妮抱着肚子,由着殷青绢给她除了外衣、卸了首饰,扶上床上趴着了。经过姨妈痛的人都知道,一旦疼起来是睡不着的,如果睡着了,一定是被疼昏的。疼得昏天黑地的时候,姚妮忽然灵光一闪,这殷三夫人就是专业窝藏罪犯一百年的纪家的姑奶奶了?怪不得这么有范儿!#好像有哪里又不对了#
    殷红绫四女其实是跟着殷玄住一块儿的,但是因为有姚妮在,殷三夫人就让殷红绫过来陪伴姚妮同住,还在想是不是要长久拨殷红绫来跟着姚妮。又或者以旧带新,把一个新教导好的小丫头叫百灵的一并拨过来,等百灵与姚妮处得熟了,再把殷红绫还给殷玄。再另给姚妮配上二、三丫环才好。
    因为殷红绫说姚妮是祖上隐居的高人,对本地风俗并不很通,连梳头穿衣都是现学的,殷三夫人不免上心。她娘家收容了这么多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,里面还有许多通缉犯,还能这么多年不出事,自然有一套为人处事的哲学。
    殷三夫人终于打定主意,除了殷红绫,把殷素纨也调拨过来,再加上百灵、画眉两个丫环,抢先在姚妮先边安排上自己亲近的人。这样即使安排姚妮在殷老爷子面前露了脸,旁人也难□手去了。姚妮不会武功,这个殷三夫人看得出来,那么,这两个丫环就必须具备保镖的功能,殷三夫人要再考虑一下百灵、画眉武力值的问题。同时,又派了赵婆婆去递个消息,飞快把姚妮的户籍给办好。
    殷红绫去领了殷绿绡来给姚妮诊脉,殷三夫人自然也知道了,莞尔一笑:“我库里药也是有的,拣好的给姚姑娘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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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殷绿绡给姚妮把了把脉,倒不是大毛病,只是寻常的痛X,开了副药。再苦,姚妮也捏着鼻子喝了。这一天姚妮疼得昏昏沉沉的,饭也是昏昏沉沉在床上吃的。但是,第二天醒来。就觉得除了不太方便,肚子已经不太疼了,不由心情大好。
    殷红绫托着早点过来,看她表情轻松,也笑道:“看来姑娘是好多了。”帮姚妮洗漱了,又扶她到桌子前吃饭。姚妮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没那么娇贵来的。可能是水土不服。麻烦你们了。”
    殷红绫笑道:“不麻烦不麻烦,告诉姑娘一声,姑娘的户籍,夫人一过问,就办下来了。”姚妮正含着个勺子喝粥,听了这话,叭嗒一声,勺子又落粥碗里了:“这么快?”说完,连忙抹下巴上挂的粥。
    殷红绫道:“老爷子做寿,往来人多,自然也有官儿来啦。这家里许多田地铺子,都是因我们夫人掌管,才有这么多利润,是人都要给夫人些面子。当然办得快啦。给姑娘办的是女户,税也不用缴。因要落户,须得有些产业。夫人往姑娘门下放了十顷田地、一所宅院、还有一处铺面。”
    姚妮快要吓死了:“这么多……不用了吧?!!”必须不敢拿!尼玛这要怎么还啊?!嗷嗷嗷嗷!!!
    殷红绫道:“这正是婢子要跟姑娘说的,也是婢子的小心思了。我们有件事要求到姑娘来的。”
    姚妮心说,我有啥能叫你们图的啊?浑身上下就剩两片镜子了好吗?本地又不能卖器官!
    只听殷红绫续道:“姑娘的画技,于我们实在有用的。夫人想请姑娘教一教我们公子,顺手也教一教表公子。正经叫他们两个拜师,一应礼数不缺。也请长者观礼,正经定下师徒名份。”
    姚妮实在不敢答应,必须不敢答应啊!弱弱地道:“那也不用这样啊,我早说要教你的,也没要收你学费……”
    殷红绫笑道:“正因姑娘实在。姑娘若不信,用完早饭,见了夫人就知道了。只是有一样,要拜师,许还要麻烦姑娘先露一手儿,好堵一堵众人的嘴。”
    姚妮哪还有心思吃饭啊?喝了半碗粥就去见殷三夫人。
    殷三夫人今天更加和气了,拿了个铜包角的小匣子来,取了枚小钥匙开了匣子,一一取了几份文书:“这是户籍书劵、这是田契、这是房契……”
    姚妮连连摆手:“我要个户籍就行了,就为了在这里方便,没捕快查户口。我早答应要教徐的,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,一个是教、两个也是教。我画得也不是十分好,在我们那儿,我这就是个三脚猫。”
    殷三夫人叹道:“不瞒姑娘,姑娘觉得有不足,于我们却是媳得很的。既有求于姑娘,我们就得将话儿说在前头。这是用来画祖传武艺的,先人常有画得不周正,以致以讹传讹将武功弄得失传的……武艺传承于我们江湖人是极要紧的。”
    姚妮:“=囗=!”
    “何况还要请将我一个侄儿也一并教了。一应画具都交我们来办。老爷子大寿前,也请姑娘露一手儿,好震住家里人。”
    姚妮继续:“=囗=!”
    殷三夫人又提了一个要求:“我还有一个小心思,却是很无礼,还请姑娘这三、五年内,只教小儿与侄儿两个学生。若有旁人上门求教,请姑娘挡上一挡。姑娘想寻回家路,我也应承下出力。如何?”
    姚妮结结巴巴地道:“这、这个……我暂时也没地方去,教就教。只是不一定教会,真得看天份的。我学了二十年,还是不会唱歌。我有个同学,快叫他妈打死了,也没学会画画,只好不学了。”
    殷三夫人笑道:“这是自然。要是这两个小东西真没这天份,自然不能怪到姑娘的。只是到时请姑娘换一个学生教,如何?”
    姚妮答应了,却再三不肯要殷三夫人的田产屋子:“只当食宿费了。”
    殷三夫人道:“要的要的,这里头还有我娘家的事儿呢。这正经拜师,可与寻常人家请个西席不一样。姑娘要回家时,再还我,如何?”
    殷三夫人实在是个让人不好拒绝的女人,姚妮半推半就地答应了,接了匣子一看,户籍上写的是姚敏行,年龄也改作十七岁。殷三夫人道:“设若一时寻不着回去的路,年纪小些做旁的事也方便。”她说的这是结婚,但是姚妮没听懂,又怕问了显得土鳖。就这么一路误会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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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殷三夫人第三天就安排了姚妮去见殷家人,在殷堂后堂,姚妮看到了殷老爷子夫妇、殷大夫人、殷二全家、殷玄的堂弟殷炎。殷大夫人见面就先笑了,抢先给了姚妮一枚金镯子当见面礼,还直说:“怪道大侄子千里迢迢把人宝贝儿一样地请了来,真是个标致人儿,真真般配。”
    姚妮确信,这货的眼睛比她还瞎!
    殷大夫人是个高颧骨、薄嘴唇的中年妇人,生得细眉细眼,声音略带些尖,也是一身素净颜色的衣服。看到她出手一枚金镯子,连殷三夫人的脸都变了——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,吝啬鬼也给见面礼了!绝逼没安好心!
    姚妮看一看殷三夫人,殷三夫人忙向公婆介绍:“这位姑娘有一门奇技,是媳妇特意请来见爹娘的。想叫阿玄与我侄儿阿凡正经摆酒拜师来学,可不敢错了辈份儿。”
    姚妮去看殷公夏时,这老爷子精神极好,腰杆儿很直,一部很精神的神仙胡子,人虽老,目光依旧清澈。彭老夫人脸上有两道法令纹,眉毛是修过的,眼睛有点往内抠,身材略显娇小。两人都是着着老红色金线绣五蝠的绸衫,宽宽的袖子,老夫人勒条攒珠抹额,头上插黄烘烘的簪子,样式看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