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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那一通电话让她一晚上都没有睡着。
      第二天起来时,眼下挂着黑眼圈,说话声音也是重重的鼻音。
      上次的发烧,爸妈不敢再让她出门,外面零下的寒天,她离开暖气就冻出病。
      卜早已经被关习惯了,靠在沙发上发愣,蜷缩双腿抱起,目光停在电视上,思绪早已将身体抛弃成空壳。
      手机拿起来又放下,她将情绪转移到了那台手机上。
      卜早有很多朋友,高中的,初中的,甚至有的小学同学也会经常联系,因为她身体弱,大家都很照护她,能积累起来那么多的朋友也很不容易。
      可好像自从季予川出现在她的生活里,什么也没说就断了她身边所有朋友的联系,手机给他,只有在允许的时候才会还给她。
      偶然登录上那些社交软件,发现联系人早已被删的干干净净。有几个异性也拉进了黑名单里。
      她开始也不喜欢这种掌控,不过说到底,只是她太懦弱的被别人牵着鼻子走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跟季予川说想要朋友,可能只会被他挨一顿打吧。
      “早早,尝尝橘子,砂糖橘很甜。”
      卜早抱着双腿,将半张脸闷在腿中,只露出一双清澈的鹿眼,望着妈妈。
      “妈,结婚的事情,我还是要想想。”
      卜妈楞了一下,反应过来随即一笑。
      “你能亲口跟我说这句话,那可真的太好了,一定要认清婚姻才能踏进去。”
      “嗯。”
      那天晚上,她又接到了季予川的电话,而听筒内,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:“找死的事情你倒是做得很好。”
      她刚想回口,电话被挂断。
      一种隐隐不妙的感觉,在心底滋生,那束缠绕的藤蔓分成很多节,越长越凶,抓住的不仅仅是她的心脏,还要捆绑住她的四肢,麻木的动弹不得。
      吃早饭时,卜早匆匆下楼问道,“妈妈,昨天你给季予川打电话了吗?”
      她将早餐端上桌,脸色疑惑,“没有啊。”
      “那,那他有给你打电话吗?”
      “也没有。”
      卜早慌了一下,季予川是怎么知道自己不想跟他结婚的,难不成……
      她看着手里的手机,脸色微变。
      有窃听器吗?
      “怎么啦?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,过来吃饭。”
      “嗯……”
      大门忽然被大力敲响,一阵激烈的拍打声,让厨房的卜爸也走出来看,“谁啊?”
      卜早想去开门,被卜爸拦住,先行过去打开,发现外面是穿着警服的一群人。
      “您好,这是怎么了?”
      带头的警官拿出证件和照片,严肃的脸色不带一丝客气的笑意,“你好,我是空德区的公安民警,接到报警发现街角四十六号花店非法种植罂粟,在店内已经搜查到了六百十一株,请立即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。”
      卜爸震惊,“怎么可能!那种违法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做!”